2008年5月15日 星期四

虎姑婆來了





口香糖可以嚼的很久嗎 ?把拔
玩具玩膩了,功課還是要作嗎 ?把拔
我不喜歡半夜聽到有關我的報導 !把拔
改天帶我一起去天空飛可以嗎 ?把拔


別再騙我了
有關我被吃掉的報導 我早就知道了… 把拔

2008年5月14日 星期三



說不出口的是 紅色的秘密
有天醒來 蝴蝶的尾翅斷裂在床前
有一個瞬間隱約心疼
隱約 再隱約不過了的思念
正在上癮
那樣的癮
可稱之為
李書記的獨白

我經常往右邊看所以忽略了左邊
忽略了需稍加修飾???的妳
再植起未枯的樹木映襯妳
有了一種往昔校舍的感覺和著
二月的冷風
若再添一點青色的不要太多
那麼 一株一株 一株一株 一株一株 的
和妳
就成了一株一株的蒼涼


李書記 1999.2.11

紅色還是一種秘密?
寧可語塞 年復一年
凝視彼此的恍惚






我的愛.之五



"妳被找到了"
甜美可愛的安妮笑著,揮著她的手,看著流著淚的妳。
安妮想確定妳是不是還在這裡。

妳的藍眼睛,有著一種迷失之後的喜悅。妳知道妳有一雙藍眼睛嗎?眨一下吧!
"妳好可愛喔…"
安妮揮著雙手,揮的過分了些,差點揮掉了妳的藍色淚水。安妮真的興奮,好像第一次遇見什麼似的…安妮常在這一帶逛街,穿著長筒馬靴橫衝直撞,批著白色風衣踩過安靜的小巷,為了不錯過每一次都曾經錯過的櫥窗,雖然幾乎全都是可以吸引她進去的精美店舖,她還是一樣…忘了!忘了她以為自己下次絕不會再來同一家店,但是她總是到了同一家店就停了下來,停下來是怕錯過了?…有時只是錯愕,有時候是她根本沒有任何理由。
"我是…我是安妮,妳是誰?"
妳是誰?妳躺在安妮的視線裡頭,妳在猶豫妳的存在嗎?不然妳就是非常害怕,不然妳為什麼一直流淚?
"妳被我看見的時候,會不會很高興?"
安妮停止興奮的揮舞,認真的問妳。
妳的淚水被剛剛亮起的街燈染成紫色,許多影子來來去去,應該是許多毫不相關的生命走過來又走過去,妳的裝扮不是那麼起眼,所以妳在這裡,也許因為妳是為了等待安妮的到來,也許為了被發現?
"妳一定沒有名字"
"妳別走開"
"我一定會再來找妳"
"妳被我找到了"
安妮認真的問妳,妳的淚水越來越多,多到這個空間無法容納,一定是妳又迷失了…
"我愛妳呦"
妳會為了安妮眨眨眼嗎?
妳看見安妮沒有?
"妳等我…等我下次再來找妳"
安妮垂下她的雙臂,手指無力的張開,好像突然不再那麼高興了…她試著要笑,想用不自然的笑容來掩飾對妳的認真,不自然的甜美,不自然的表情,不能再錯過妳的無奈…
妳認真的流著妳的淚,認真的看著安妮。
"藍眼睛!"
安妮大叫,用力的瞪著妳,好像妳真的被她發現了。
妳是否覺得和她更親密了些?
"妳竟然有藍眼睛…我每次都沒有發現!怎麼會…妳一直都是這樣嗎?妳被欺負了嗎?妳已經不快樂了,對不對?"
妳第一次聽到她這樣對妳說。
妳每次看著安妮走過來又走過去,每次妳都想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卻從不曾注意到妳。妳很習慣她在逛街的樣子,其實和許多逛街的女生一樣,她會不自覺的尋找她要或不要的,不論是一支口紅或是上次嫌太貴的鞋子…妳常常很貼近她的香味和她的晃動,妳每次總是以為 她 就是這樣
算了…
安妮笑起來真的很甜,甜到妳一直為她流眼,流著藍色的淚,每天流著,有時候天氣熱,藍色的淚就不見了,因為蒸發成天空的藍色了。

"妳不快樂,因為妳的眼睛…"安妮想到了什麼,揉揉眼睛,又甜美的笑了起來 "像我 從不戴藍色的眼鏡或是藍色的隱形眼鏡,因為每次我都不知道那樣要怎麼搭配我的妝和我的衣服,很討厭…"安妮的笑容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她想到妳是那麼可憐,所以決定停止她的甜美,開始算一算自己身上還有多少現金。
"真糟糕!"
妳的藍眼睛還是睜的大大的看著她。
"我今天沒辦法帶妳離開這裡…"
妳從不閉上妳的藍色,從來沒有過。妳也從不在意她對妳的愛會持續多久。
"我還是先買那雙鞋子好了…" 安妮數完鈔票,拿出一堆帳單翻了一下 "唉!這個月不能再刷了…" 安妮站在妳的面前,輕輕的丟下這句話。
"可是…我想親親妳" 安妮的手指貼著笑起來的酒渦,甜美的對妳表示她的歉意。
"可以嗎?"
妳覺得可以嗎?妳會不會不好意思?
安妮閉上眼睛,緩緩的低下她的身子,妳感覺到她的逼近,她的氣味,她的誠懇和她的道別。
"妳會不會開心一些?"
她吻了妳之後妳會不會開心一些?

安妮的臉龐與妳的身軀交會的一個停擺



妳看著自己和她的停格畫面,她輕輕地摸了一下妳的眼睫毛,順便用指尖仔細地抹掉妳所有的淚痕。

妳眼睜睜的看著安妮血紅般的唇,帶著侵略性的善意的兩片唇迎著妳的藍色而來…妳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的藍…永遠的…

安妮的儀式性道別很快的就完成了,她的身影也很快的消失在妳的藍色視線裡頭,街燈下來來去去的影子,和妳毫無關聯的許多生命也和安妮一般的逐漸模糊,妳開始覺得有些冷,因為天色越來越暗,妳的淚水在暗藍之中更加晶瑩剔透,更讓妳以為那是沒有結束的可能,沒有結束這種日
子的可能。




純淨的沉默

燈暗.
床頭櫃上的抽取式面紙又少了幾張.

“就先這樣了…”
燈微微的亮了.
面紙被拿著擦拭了好幾遍,在還沒揉成一團之前,看起來就像已經用過很久.

很久之後…
“好像很累…今天比較累…”

斜靠在床邊的絲巾有著一些淡淡的體味,順著這味道的方向又會發現一條短裙,紫的.灰色的床單配上幾件已經發臭的衛生衣褲.當所有的顏色和味覺交換錯亂時,她緩緩地將那堆面紙從雙腿間抽離,像是結束了所有液體流出的可能.

這一切都有些刻意吧!也許…,對她而言.

她依舊躺著,雙手輕輕捂著剛剛殺伐過的戰場,隱約之中見血.雙腿微微上揚著,不打算放下來,也許放下來就表示她累了.
一如往昔.她的眼神並沒有散發任何愉悅,視線被安靜的閒置著,好像任何事都從未發生過.也許,她會稍微挪移一下身體,將這張床的一部份空間騰出來…這樣的慣例卻從未被改變過.
一種不輕易被放棄的堅持,直到蜷伏在她小腹上的陌生軀殼滿足了性靈上的自欺欺人為止.
儘管她獨處時所掉的淚是那麼乏善可陳.

她的雙腿稍微放平,雙手仍輕輕捂著
“妳還要多幾張面紙嗎?”
她搖頭.
她知道該結束的傷感會不斷的重複.

她看著床頭上方的舊窗簾,心理想著這扇窗戶多久沒被打開了?是不是該讓舊的空氣伴隨著剛點燃的香煙味兒一起消失?這樣比較不會太悶,但心情…會比較清爽嗎?
“妳累不累?”
沉默.
“我去拿煙灰缸…”
她拉拉被子,起身靠坐在床頭,輕輕撥了幾下頭髮,像是開始準備下一個沉默.
另一支菸燃起藍色的霧,她順著那些形狀慢慢靠向一顆死寂的心,很自然的,她可以感覺到一些呼吸不順暢的急促,以及稍高於攝氏37.5度的餘溫,她不會越過那些想像去找到什麼,因為不會有太多她想得到的任何擁抱和話語.
“等一下妳自己回去吧…”
她停頓了所有的思緒,悄悄的啜了一滴淚.

她想把一些煙霧撥開,但是煙霧卻越來越多,多到她的淚沾滿了枕頭為止.
她決定把被子拉開,轉身背對所有的冷漠,背對拿著香菸的那隻手,她知道自己的惡劣情緒只會繼續氾濫下去,她可不想如此…
“現在幾點了?”
要不要先離開這張床?她考慮要不要去梳洗一下.
“我去洗一下澡…喂!妳要不要先洗?”
她搖頭,也許她哭的還不夠累.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自己一個人…一個人也不錯,但她希望在浴室裡的不是只有自己一個...
“床單…怎麼搞的…妳今天…”
很快的,她抽了剩下的面紙,想趁紅色的血跡尚未乾涸時…但是被阻止了.
“這樣擦沒用啦…要拿刷子…還是乾脆…,今天是第幾天啦?來了幹麼不先跟我講?”
她記得在來的路上有想起這件事,一直到了床邊都還記得有這種會來”很多”的豐盈畫面…沒有預先知會嗎?難道在抽送之間都沒有任河流出的感覺嗎?是因為什麼樣的因素改變自己不願說出來,是因為好久好久都沒見面了?還是…
“妳應該先講…”
也許真的開始的時候太急了,不過她認為急的人不是自己.
“妳今天喊那麼大聲是不是故意的…到底怎麼回事?”
可能是床震動得太大,她被壓的太用力,雙腿也晃得太投入了,兩個暫時互相擁抱的身體為了莫名其妙的快感…匆匆忙忙了事,迅速的結束,有時候根本什麼都想不到吧?
“妳不知道今天會來這麼多嗎?”
她突然很想笑,如果不小心笑出來…但是她絕對不會這樣,除非自己願意認錯.她看著那堆衛生衣褲,想著床單也該一起洗洗了.
“算了…我先去洗澡…”
浴室傳來水龍頭放水的聲音,她邊聽邊想著剛才的事.其實她很想…,但是總是被一種奇特的沉默所阻隔.沉默來自何處?她只要想到這個部份就無法開啟自己的唇,無法表示任何想法…她有什麼想法嗎?應該有吧!但是沉默到底是何時開始的?
浴室的淋浴聲越來越大.
她忽然覺得已經逝去的時間越來越多,多到自己認為是一種浪費,其實比浪費更嚴重的說法是失落感太重,因為太重所以想開始找…找…她找到滿地的面紙堆,滿滿的堆著,看著已經被用過的乾黃色澤,機械性的恐懼又慢慢浮現…或許這些日復一日的行為不該再持續下去…但是,如果沉默仍滯留在這個空間裡,這張床就永遠會留下她的髮絲,她的液體,還有她所有的疑惑…一切就可能完全麻痺,她的付出或許早已癱瘓了自己…

<純淨之我,已無可復得>

她披上絲巾,穿好短裙,坐在床沿.打算把燈打開,在浴室的聲音停止之前.

“妳不洗一下嗎?”
她轉過身來,好像看到些什麼.
“妳幹麼穿這麼快?”
她凝視著一個赤裸的身體走過來將她抱了起來,並且吻她.
“妳不要每次都這樣抱我好嗎?”
她的唇被淚水輕輕滑過,手指微微抖著
“妳不要等我了,我待會就出門了…妳想走的時候就走”
赤裸的身體對她而言有點陌生,陌生卻給了她想要的激情,好像她每次即將離開這房間時所想像的神蹟…有時她覺得真的抱住了
“好啦!別再抱了好不好…”
她希望一直這樣抱著,一直這樣下去…

這也算是一種沉默吧?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在不屬於她的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會忽然不自主的顫抖…偶爾鼻酸不等於傷心,就算有真正的甜言蜜語也無法證實何謂

純淨的沉默

2008年5月12日 星期一

打烊之前的演出



昏黃的慵懶中帶著忐忑,想起今天所有的同事們都好像忘了我的存在。
  為什麼?
  因為喝完了幾杯濃濃的咖啡,我又回到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狀態下。所以我神智不清的告訴自己:我還需要再一杯 更濃的 咖啡。
  可是,咖啡的顏色卻令我很難過很難過,我不習慣,所以我強迫自己:不管是星巴克 還是 那家沒有名字卻極度簡單的藍色水杯也好,我都得帶著想像中的畫面,去上班,去上學,去…上床…去睡不著。
  咖啡因延遲了晨曦的來臨。
咖啡因扮演失眠者心中的群鬼們,群鬼們的微笑遮蔽了月光給我的想像。
陽光在我的意識中已經打烊…

我的同事告訴我,她的一個同事和那個同事的朋友今晚有一個演出,問我想不想去看。我遲疑地看看自己在鏡子裡的表情,再對照她看著我的神情,我又摸摸自己發汗的手心,望著她掛在胸前的工作證…我說:可以讓我看看這齣戲的海報嗎… 她說可以。我從她的手中接到那張海報時感覺自己在發抖,因為順從於她的心願可能從今晚起就要成為一種規律的誓約。海報的紙材相當柔順,摸起來有點會被催眠的感覺。不過我想那是因為她已經將這張紙不斷的傳送給每個男同事之後所回饋於我的餘溫罷了…果真如此,我想我不是這齣戲的第一個觀眾也絕不是她心中唯一的觀眾。讓自己成為她的觀眾只有一個好處就是毋需報怨自己應該為她採拾更多的花蜜。
應該到了下班的時間,可是心理頭很不對勁。
為什麼下班的鐘聲已經響了無數次,我卻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我想她一定會在許多同事面前糗我或是虧我太沒有誠意了…
打卡機"哈!卡搭!恰洽!恰洽!"提醒著我的不安。
我處理完最後一件工作之後我發現那張海報仍然在我桌上。 我不經意地看了一下… 海報上竟然出現一個熟悉的名字… 我不相信可是我越不相信就越動彈不得… 我不相信我正漫步在演出的途中…正在更衣…正在著妝…正在和另一個女演員打情罵俏…我不相信我從海報上找到這樣的訊息:

上班族的夢靨完全是從酸腐的咖啡裡頭產生的一種演出

天哪!我今天喝了多少咖啡…從敦化南路底走到松山機場的路上,我的車走走停停,路邊的樹葉們因為受不了太多的人潮只好不斷的嘆息,加上這陣子天氣陰晴不定天空的顏色已經和咖啡的顏色沒什麼兩樣了…咖啡…我還是照喝不誤。而且我為自己的酗飲感到微微的自滿。我喝到打烊再到另一個即將打烊的店家一直喝不斷喝…
而且不斷的想著她。
一直喝到我自己從海報堆中看到自己的名字。

上班族的夢靨完全是從酸腐的咖啡裡頭產生的一種演出

什麼樣的女孩和咖啡一起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呢?我幻想著每天的規律能否幻化成不同的規律,不同的顏色,不同的味道以及不同的台詞。 因此我無法離開我的座位一起和她去看演出。其實是因為我和她無法同樣愛上同一種味道的咖啡,無法從彼此的眼球之中看到淚水是否因為依戀對方而滾動著…一切都是因為我無法告訴她我是多麼愛她。 即使我的幻想無法成真也無所謂了。愛情本來就苦的像每天喝的咖啡一般,而我即使每天奔波在她已經打烊的腳步聲中也無法看見她的足印。我的演出就是這麼樣的平淡無奇或許她永遠都不知道…

演出吧 打烊之前。